无间（14）
*地下帝国首领x分分钟被识破的卧底
*重点在撒糖的一个坑
*HE
（非清水情节发图在微博）
王嘉尔不是第一次来香港，他甚至因为执行任务在香港居住过一段时间。繁华的街道弥散着淡淡香醇奶茶的味道，不过更多的，是身边路过那些人身上的香水味，或许廉价或许昂贵，粗略闻来，也没有段宜恩身上浅浅的薄荷味道来的舒心。
这段时间，段宜恩很少再抽雪茄，虽然还是随身带着却几乎没有再拿出来过。香港是美丽的地方，这里不缺艳遇不缺诱惑，段宜恩曾在这里遇见他失去他，然后，又失而复得。
命运这件事情特别玄，用尽一切手段都参不透它。它引领着聚合离散，它控制着人间冷暖，它像个看破尘世的耄耋老者，也像个不谙世事的顽皮小童。它想带着些悲悯的做个称职的旁观者，可也是它，将棋子落入局中。
五年，不长不短。
长到王嘉尔已经不再是那个带着稚气的不太会游泳的男孩，短到段宜恩还没有彻底淌过那一道浅浅的名叫思念的水流。
“Master，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十分钟了。”
王嘉尔摘下墨镜，皱着眉头望向垂向海面的夕阳。海边特有的咸腥味道让他不由得往段宜恩身边靠了靠，他不喜欢这种味道，或者说下意识的想逃避这种气味更加合适。
“堵车。”
“啧……”
傍晚的大城市，车道总是拥挤的，就连港口也停满了收网的渔船。意识到王嘉尔的抵触，段宜恩带着他远离了海岸。
“不过敏吧？”
“嗯？”
王嘉尔抬头才看见段宜恩把自己领进了一家海鲜小饭馆，大半天没吃东西的他一闻到芝士焗扇贝的味道就开始有些馋。段宜恩倒是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像是对这里很熟悉似的，直接进了走廊尽头的那个包间。
“Master，这里你经常来？”
包间里整理的倒是干净，和小饭馆表面老旧的装潢不一样，这一间的摆设都是要新很多的。王嘉尔不太挑食，除了辣不怎么能吃之外，其他的都能愉快地接受。
“这家店挂名在陈默的弟弟那里。”
“陈默的弟弟？陈逝？”
王嘉尔听段宜恩说过香港分部的事情，自然记得香港分部的负责人叫陈默，连带着他弟弟陈逝也一并记住了。
“嗯。”
段宜恩按下服务铃，很快就有服务生敲门而进。这家店起初也真就只是为了现在这种情况而盘下来的，交通堵塞在香港很常见，饶是段宜恩到了港口也免不了要等一会儿，干脆就定个地方坐着等。
“扇贝我要八个，不要辣，芝士多加点。”
王嘉尔看完餐单，在段宜恩点的基础上又加了一些。服务生点完单恭敬地退出去，他们入职的第一天就知道这间房招待的客人绝对是要用百分之百的好态度对待的。
“海鲜吃多了不好。”
“偶尔一次嘛。”
段宜恩抬眼看看对面的王嘉尔，他正拆着消毒碗筷准备先吃几口桌上摆着的小菜，嘴唇还噘在哪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
桌上的小菜都是店里自己腌的海带之类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只有那么一两盘里缀着一点点和红辣椒碎。王嘉尔就盯着自己面前的那碟拌海藻动筷子，酱汁很清爽，把海产的鲜甜味烘托得很好。没多久桌上的几碟都见底了，除了那几盘带些辣口的。
“这点辣你都受不了？”
“不吃。”
“这辣椒不辣。”
段宜恩夹了一小片辣椒碎放嘴里嚼着，对于他而言没有一点点感觉，倒是看见对面的王嘉尔额头上冒了汗。
“我见不得辣椒，看了就觉得辣。”
“你啊真是……”
起初摆餐点的时候，王嘉尔把纸巾推到了段宜恩那边，现在倒是够不到了，额头冒汗的感觉也是久违了。段宜恩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王嘉尔，看他眯着眼擦汗的样子禁不住微笑了起来，汗珠微微打湿了他的刘海，一绺一绺的搭在前额，遮不住他英气的眉毛。
那时候他的头发比现在还要湿，甚至还不停地往下滴水，身上薄薄的衬衫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
段宜恩伸手过去帮他理好刘海，那人的眼睛还是印象里那样，湿漉漉的，让人恨不得用镣铐圈住他，美好到不想让别人看了去。
“Master？”
“嗯…没事，吃吧。”
点的海鲜都上齐了，王嘉尔感觉到段宜恩的失神，咬着筷子不敢先吃，只好出声提醒他。王嘉尔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段宜恩也不是第一次揉自己头发了，但就在刚才，在他触上自己头发的那一刻，竟然格外地安心，就像一个溺水的少年终于扒到了救生圈。
“下一次我们不坐船了。”
“我，我没有晕船，我就是突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难受就不要坐船了。”
段宜恩的眼神分明是坚决的，不过短短的一段水路，王嘉尔上船后就一直迷迷瞪瞪地，看得出来他对大海和船有排斥或者说恐惧。
刚好把桌上的食物吃完，有人敲门进来，是个高瘦男人，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右眼，一身笔挺的西装配上店里的装饰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这是陈默，王嘉尔立马认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