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歌_

孤岛成群。

U(You)(再次莫名其妙虐,HE)

    “我们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她。”
    “好。”
       段宜恩再一次看见她已经是五年后了,那人倚靠着咖啡店落地窗的背影撞进打着电话正想开车门的段宜恩眼里,熟悉的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又出现了,想都没想挂了电话就回头推开了咖啡店的门。
       那人捧着咖啡杯的精致手指,那人垂在身侧的柔顺长发,那人散发出来的香水味道,都有种让段宜恩近乎穿越的熟悉感,恍惚间还以为他们还是在那个穿着校服的年代。那时候的段宜恩总是能在课间听见陌生的女同学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叫出教室,时候的她总是不经意间通过走廊路过窗前,那时候他们经常在食堂偶遇然后挥挥手相视一笑,那时候教室的最后一排总有一道视线在沉默中近乎固执地盯着段宜恩,那个人叫王嘉尔……
    “你是不是人渣?”
    “我承认,对于你,我是。”
       王嘉尔挂了电话,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手机却在碰到大衣口袋的一瞬间失去力气,一瞬间失去焦距的眼神透露出内心无法掩饰的慌乱和痛苦。窗外的雨下得放肆,风从没有关紧的缝隙里挤进来,吹乱了桌上放着的文件,王嘉尔无心去管,平复了下心情小心地把这屋子里属于自己的痕迹收拾干净,然后拖着小小的行李深深地看了它一眼,关门走人,钥匙留在了餐桌上。王嘉尔庆幸自己一直没有在那里就留的想法,行李也很少,直接打车去了公司。
       她回来了?
    “我回来了。”
       段宜恩一直在劝她别再喝了,从傍晚走进这家酒吧开始段宜恩就一直皱着眉,他觉得酒吧和她外露的那种干净的气质完全相反,他开始怀疑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感觉很陌生,她的头发还是那么长,不过成熟性感的棕色大波浪卷发取代了当初的黑长直,被酒精沾染的迷离眼神却远没有王嘉尔安静注视着自己的好看。
       很奇怪,段宜恩一边拦着她再次拿起酒杯的手,一边好像是不可抑制的想起王嘉尔每次默默陪着自己灌酒的场面。五年,对于养成习惯来说,太长。
       她到底是喝醉了,段宜恩揽着她的肩沿酒吧门口的小巷一步一步地走着,穿短裙的她不适合被抱起。如果是五年前,段宜恩一定觉得这条路越长越好,而现在,段宜恩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受不了她身上似乎是过浓的香气。
       真想就这么把她丢在路边。
       不过也只能想想。
    “哟,这不是段总嘛?”
       段宜恩莫名其妙地突然陷入了一个包围中,周围那些人统一的着装还有一致的装备让他本能般地意识到这件事似乎是一个预谋。身体突然一轻,本应该神智混沌靠在自己身上的她竟根本没醉,步子稳稳地走向那个似乎是打手头子的男人,笑得轻蔑。
       Shit!她居然是林在范的棋子吗。
       感觉有点不对啊……林氏和王氏一直都是对立关系,那她……
    “诶?就段总你一个啊?我们王大总裁呢?”
       王嘉尔……
       王嘉尔?
       王嘉尔。
       王嘉尔!

       段宜恩下意识的数了下对方的人数,想着冲出去的可能性,手已经握拳。
    “可别想着搞小动作啊,你难道不要她了吗?”
       林在范一下子把站在他身边还一脸淡漠嘲讽的女人推向离得稍远的手下,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吓吓处在包围圈里的段宜恩。衣服被扯住的女人不再冷静,突然变卦的林在范让她不敢去想接下来的发展,她很害怕,慌乱中迫切的求救眼神段宜恩都看在眼里。
       段宜恩一拳打在离他最近的那人身上,虽然看不见林在范那边的情况但光是传进他耳朵里女人失控的尖叫就能让他眉头紧皱。
       好吵。
    “段宜恩!你难道为了那个杂种都……”
       杂种?
       段宜恩下手更狠,放倒了面前的三个人,右边攻上的那个被他一脚踢得退了好几步。
       林在范颇有深意地看着段宜恩发了狠的动作,偏头示意那几个手下快点解决那个聒噪的女人,真的很让人心烦。
    “你这个人渣!!!段……”
    “我是人渣,因为你不是他。”
       先受不了的果然是林在范,把那女人扯过来照着后颈就是一记手刀,随后把她失了力气的身子顺手甩开,眼前并没有被他多重视的包围圈被段宜恩冲撞地零零散散的,而段宜恩异常狂暴,几乎是见人就打,林在范看着都心疼他那些蠢手下,一个个都跪了。
    “喂!段宜恩你是猪吗?”
    “王嘉尔在哪儿?”
    “你是猪吗?”
    “不是。”
       林在范被眼前这个人蠢哭了,只想说你卖蠢的时候能不能停手,我手下虽然智商低但是也是人啊。
    “我没难为王嘉尔。”
    “所以他在哪儿?”
    “该在哪儿就在哪儿。”
    “那女人别弄死。”
    “万一他们没轻重玩死了呢?”
    “留着,鞭尸。”
    “够狠的啊。”
    “他不是杂种。”
       段宜恩果断送出最后一拳收手,最后一个挡路的扑街。周围还有三三两两挣扎着站起来的,段宜恩再次警惕起来,却被林在范叫停,看着他指使着小弟把那女人拖走。
    “说真的,我真不知道王嘉尔怎么就招这女人了。”
    “我还不知道你怎么和嘉尔关系这么好呢。”
    “嘿,他还没原谅你呢你倒又嘉尔嘉尔叫起来了哈。”
    “他会原谅的。”
    “希望没有下次。”
    “我发誓。”
    “人渣,那女人是不是就王嘉尔他爸的女儿?”
    “直接说他姐姐不就好了?”
    “你觉得她配?”
    “她才是杂种。”
    “不是念着她五年了吗?”
    “那女人在酒吧真醉了一会儿,啥事儿都说了。”
    “你还陪她演?”
    “我两小时之前希望她说的都是假的。”
    “行了,回吧。王嘉尔还等着你哄呢。”
       段宜恩回到家的时候果然王嘉尔已经离开了,所有带着他气息的东西全部都被带走了,连卧室的床单都换回了他来之前的那床米黄色的,一下子内心泛起来一阵无力感,身上深深浅浅的伤没顾上清理,跑车库开了车就往王氏本部赶。以至于大晚上的被锁住的大门拦在外面,手机通讯录保持在名为王嘉尔的那页已经很久了,段宜恩第一次犹豫不决地不敢拨通,大楼顶层的灯光亮着格外显眼。
       万一他已经睡了,万一打扰到他工作,万一……
       还是算了,白天再来吧。
       段宜恩刚回头就看见提着对面便利店袋子的王嘉尔一脸局促地看着他,握着手机的手慌张地竟不知道怎么放才好,倒是王嘉尔先平静下来一边摸门卡一边往地下室走。
    “她不在。”
    “我……我找你。”
    “嗯……?哦。我东西都理干净了。”
    “搬回来。”
    “什么?”
       王嘉尔说不生气是假的。
       五年前某天,在本家吃晚饭的王嘉尔听见长辈说要送姐姐出国留学,心里活动十分复杂:他开心,因为一直暗地里处处欺负自己的姐姐要离开了;他嫉妒,因为终究在长辈面前乖巧的姐姐要比不善言辞的自己吃香地多;他期待,因为终于能够没有什么顾虑地和段宜恩表白……段宜恩知道姐姐要出国的时候,表情非常深刻,那种心痛惋惜和不舍,非常清晰的刻在王嘉尔的心里。所以当段宜恩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知道他们两个不可能长久,然而一下子五年过去,就在王嘉尔觉得快要从段宜恩身上感觉到安全感的时候,段宜恩说到此为止吧。王嘉尔的心狠狠地痛过,不记得是第一次被姐姐起哄叫着“杂种”的时候,还是姐姐第一次抢自己玩具的时候,还是姐姐在段宜恩病假那几天从他们班门口趾高气昂地戴着段宜恩送她的生日礼物炫耀般地走过还不忘给自己一个挑衅的眼神。王嘉尔只知道,这次心痛得更厉害了。
       王嘉尔他很固执,他很明白自己对段宜恩的感情,所以即使难受,他还是想在姐姐发现之前,退出段宜恩的生活,彻底地。他把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几年的房子打扫的如同单身公寓的样板房,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姐姐的替代品。然而,其实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演变,段宜恩习惯在加班之后绕一段路给王嘉尔带那家大排长龙的小笼包,王嘉尔习惯在段宜恩回来之前给他燃上一支舒缓清新的线香……
       习惯很可怕。
       五年了,替代品什么的事实上早就不存在了,人们总是想保持生活的惯性,所以段宜恩总觉得自己还在等,王嘉尔总觉得自己是时候放手了。
       全是狗屁!
    “对不起。”
    “……”
    “我爱你。”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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