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要来点馒头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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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王嘉尔在段宜恩摊位呆了没多久也回自己那边准备下午的签售了。段宜恩这边也拆开了第二根棒棒糖叼在嘴里开始了下午的签名，刚刚喝下去的板蓝根冲剂让他的身体暖暖的，深蓝色的外套挂在椅背上还没有干透，他只能继续披着刚才在后台找到的唯一一条毛毯。明黄色的毛毯上印着萌力爆表的皮卡丘，段宜恩依然只穿了一件贴身的黑色背心，松松挂着的毛毯遮不住他手臂有力的肌肉线条。
两点左右，他们两人摊位面前依然横着长队，特别是王嘉尔这边，本就是第一次做漫展嘉宾的的他看着面前仍不见减少的人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后援管理早就走到队尾对排到最后的几个妹子说明由于时间关系可能会签不到，当然妹子们都是表示不介意，签不签是一回事，排不排又是另一回事。
最后果然是没能签完，王嘉尔向没能轮到的饭们充满歉意的笑着，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抓起口袋里的手机背过身去点开了相机调成自拍模式，正好能把自己和身后没有签到名的饭框在一起，转头招呼着站在一边的后援管理也过来，连按了好几下快门，选了一张最好的照片发上微博，发之前还把手机屏幕转过去给饭们确认，得到她们的同意之后才点了发送。
段宜恩这边都不用他开口，后援管理就已经准备告知后头的饭们签售时间结束让她们散了。段宜恩放下手里的记号笔，习惯性地拿起放在手边的手机，刚点开微博就看见中午王嘉尔圈他的那条微博已经被饭们轮起来了。说起来，他俩也才互关了没几天，刚互关的时候有几个眼尖的饭也觉得奇怪，照道理完全没交集的两人居然互关了。其实这本来是没什么的，不过看看他俩微博的关注人数就能理解了。加上段宜恩，王嘉尔也只关注了三个人，前两个是林在范和朴珍荣。段宜恩就更厉害了，王嘉尔是他关注的第一个也是暂时的唯一一个。
段宜恩表示前面那句里“暂时的”三个字大概可以划掉。
三点半，场地完成清场，工作人员都聚到舞台周围准备着晚场的歌会。歌会六点开始，中间的两个多小时要完成最后一次彩排，王嘉尔坐到后台等着自己的顺序，正戴着耳机温习一会儿要表演的曲子，感受到自己的后颈被微凉的手指微微捏住，回头就看见扯着毛毯的段宜恩。
“紧张？”段宜恩歪头看他，湿了又干的头发有些乱的翘着，唇瓣张开能看见里面可爱的虎牙。
“其实还好，就怕忘词。”稍微侧过头就能看见段宜恩好看的侧脸，王嘉尔受不了这么近距离的亲昵举动，带着脸颊有些害羞的红晕，低下头顺便把右手边空着的椅子拉过来让段宜恩坐下。
“哇，有《虎视眈眈》诶，”段宜恩随手翻起被放在一边的册子，眼神只在王嘉尔的部分停留，“现场娇喘有压力吗傻妈？”
“……”段宜恩的下巴搁在王嘉尔的肩膀上，他说每一个字的时候，王嘉尔都能感觉到他有节奏的震动，“娇喘在伴奏里早就录好了，现场不唱！”
段宜恩笑眯了眼睛，他觉得自己也算是二三次元分得很开的人了，入圈时间也不短了，起初在B站打卡馒头君的list也只是单纯的音饭，而现在对于馒头君的皮下，眼前这个叫做王嘉尔的男生，他依旧非常喜欢。
“傻妈，到你了！”朴珍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进来。
段宜恩跟在王嘉尔身边走出后台，站在舞台边看台中央被追光照着正测试话筒的王嘉尔，没有注意身边朴珍荣看着他带着调笑的眼神。
“Mic test,mic test.”王嘉尔站上舞台就没了先前在后台外露的紧张感，从音箱里扩散出去的低沉嗓音似乎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
特别对于段宜恩来说。
随着王嘉尔的点头示意，林在范把《纯白》的伴奏打开。《纯白》是王嘉尔给某个广播剧唱的ED，也是他在B站里投稿的第一首原创作品，优雅的钢琴加上悠扬的小提琴伴着王嘉尔恰到好处的低吟浅唱，完美的给全剧不算圆满的结局增添了一抹暖色。
纯白色的追光直直的笼罩着王嘉尔，就连他周围飘扬着的微尘都像是给他描上了一层银边，低垂的眼眸遮住了眼睛里的光彩。带着淡淡忧伤的身影却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非常矛盾但又特别契合。
他的声音像是一幅画。
段宜恩想起B站上看见过的一句弹幕，他的眼睛紧紧地追着那道光，深黑色的眼里只有王嘉尔。发光的不是大功率运作着的灯，而是舞台上的那个人。
曲子在钢琴的顿点下结束，王嘉尔放下话筒，向中途帮他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鞠躬致谢，刚走下舞台就被段宜恩的拥抱迎接。段宜恩半搂着王嘉尔回到后台，里面还有其他不算熟悉的嘉宾在准备，他下意识地带着王嘉尔在角落的空位置坐下。撑了一天的妆有些吃不住了，段宜恩自己早就在清场结束之后卸了脸上的妆，在刚才走出后台的时候便戴上了足以遮脸的黑色口罩。王嘉尔脸上被自己擅自画上的眼线这时候也略微晕开，不过在眼皮稍稍晕染开来的黑色眼线让王嘉尔的眼睛更加诱人，像是极淡的小烟熏似的。段宜恩把自己的化妆箱拿到后台，先把王嘉尔眼睛周围晕开的地方卸干净，再重新细细地带出眼线，刚好是自己喜欢的弧度。
段宜恩帮自己画眼线的眼神太过真挚，即使是听话垂下视线的王嘉尔依然在这样强烈的注视下红了耳尖，段宜恩轻轻抬起自己眼皮的动作也非常温柔，竟然完全没有刷毛触到粘膜时的刺痒感觉。
“谢谢。”王嘉尔眨了几下刚补完妆的眼睛，对正收拾着箱子的段宜恩说。
下一秒被那双自己视为完美的骨节分明的手就揉上了自己的头发，王嘉尔觉得这时候段宜恩口罩下一定是一张笑得犯规的脸，素颜，但依旧神颜。
“傻妈……”朴珍荣靠在门边，不算大的声音适时地提醒王嘉尔上台彩排他的第二首歌。
再次站上舞台，炫目的灯光将舞台装点的异常动感，整体偏紫的色调又渲染了一分魅惑。林在范收到信号，推上控制音量的滑块。
《虎视眈眈》！
段宜恩眼神一亮，电子舞曲强烈的节奏涌进耳道，副歌时王嘉尔不知无意还是有意的一瞥让他舔了舔干燥的唇。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算是以前带着高保真的耳机听着同样的那个人唱着同样的挑逗歌词也没能让他有过这样的反应。段宜恩的虎牙咬住下唇，看着舞台上等着间奏的王嘉尔，他低垂下头时肩颈流畅的弧度正好撞进眼里。
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
段宜恩突然有了这样疯狂的念头。
王嘉尔并不知道此刻台下真的有人这样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向前方的眼神无意识地偏离了轨道，他似乎看见台侧有双特别闪耀的眼睛。虽然是了无照明的地方，王嘉尔依然能认出来，那是段宜恩的眼神，他也看见了这光里分明不加掩饰的强势。间奏结束，王嘉尔转回视线唱出用心练习了很多遍的歌词，连呼吸都没有乱了节奏。
但段宜恩看见了，在舞台缭乱的光影里面，王嘉尔嘴边一闪而过的得意角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