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派热舞》-16
· 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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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段宜恩醒过来的时候，王嘉尔还在睡，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感觉到身边那人的动静，不由得更加往那人怀里去。这时候薄被遮盖下的两人都是赤裸着的，昨夜折腾到很晚，段宜恩清理了两人之后也差不多沾上枕头就睡了。
早起的人也不急着起床洗漱，军团例行的早会也自有副官去主持。白皙皮肤上粉红的吻痕入了撑在床边的段宜恩眼里去，心里升腾起来的满足感自是不用多说，心心念念很久的向导终于彻底拐到手了。
“宜恩，早。”
虽然前一天晚上睡前运动了很久，但对于生活规律的王嘉尔来说，还是没有晚起多久。段宜恩按住王嘉尔的腰，让他借了把力坐起身，然后顺势在他的腰侧按摩起来。
“早安，困就再睡会儿。”
“该起了，饿。”
王嘉尔被段宜恩拖着又眯了一小会儿，说什么都不在床上呆了，一大早的肌肤相贴着，太容易擦枪走火了。
“没多久我们就可以回军区了。”
“这么快？”
符岛国已经准备和联邦进行休战谈判，这是昨天下午总司令传给段宜恩的消息，符岛国这次损失极大，也狠狠地让那几个自以为是的皇室贵族没了锐气，放低了姿态前来和谈。
真好，想着要好好谈恋爱的时候就不打仗了。
“符珂怎么办？”
昨天后半夜的时候，第三区哨所传来消息，符珂醒过来了。对于年纪小小的少年，王嘉尔不到最后是不会下狠手的，可是又不能把他带回军区，怎么处理倒成了难题。听了王嘉尔的提议，段宜恩抿着唇，不发一语。
“先去看看他什么情况吧。”
第三区本就偏僻，除了守岗的士兵之外，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闲杂人等进来。符珂醒是醒了大半天了，但还是被绑得牢牢的。对于他的国家，他其实没有什么归属感，通过残酷的训练之后就被送到联邦待命。
那时候他只有那个玉牌，刻着他的代号，可是从来没有人会那样叫他。他在哪里都是个外人，没有人接纳他，更不用说成为朋友之类的。
完成命令，然后去死。
他的一生早就被规划好。
在安置点呆了很多年，甚至比在训练营的时间还要长。幼时被强迫快速成长起来的心智在混乱的安置点派上了用场，他很少和其他人打交道，缩在自己的小角落里翻出贴身放着的玉牌，带着些恨地，数着空袭落下的炮响。
直到身边有人叫他。
“喂，那边那个小孩，你还没吃饭吧？”
早已习惯的本该带着嘲讽的称呼在那人嘴里叫起来却有一种天生的亲切感，也许是看自己看着他不说话，不远处那个比符珂大不了多少的男生走过来，看似顺手递给他一袋压缩饼干。
“吃不下了，放着浪费，看你可怜就给你吧。”
那人好像一直都是那一件白色的宽大T恤，染了不少灰尘，松松垮垮的罩在他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皂香，以前在训练营洗衣房里闻惯了的柠檬味清洗剂的味道。伸出稚嫩但带着茧子的手接过饼干，符珂注意到面前特意装作施舍可怜人表情的男生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这不过是避难生活中的一小段插曲，那时候的王嘉尔并没有把那个孩子放在心上，转眼也就忘了这茬，但那个孩子却是一直记着，一边刻意躲着一边暗自注意着。
在王嘉尔被段宜恩带进军区之后没多久，符珂就收到命令让他混进第一军团，看见那时候衣衫破旧的白衣少年站在高台上主持集会的时候，他第一次忐忑不安。
果不其然，后来收到的几个命令都是冲着王嘉尔去的，甚至还有劫持或者暗杀这类等级的指令。任务失败，横竖都是一个死。昏迷的他无法自我了断，那他的国家一定会派人过来动手。
“你醒了？”
紧闭的帐门被拉开，晨曦透进来，一如当初故作冷淡的嗓音，分明掩着些关心。段宜恩看倒在中央被捆得结实的符珂一眼不眨地盯着王嘉尔，占有欲作祟，把人搂得更紧。
“你想回国吗？”
生性敏感的符珂自然意识到了段宜恩对他的不满，又听见段宜恩开口问他，没有多少犹豫就摇头拒绝。
没有回忆的地方，哪会是我的国家。
王嘉尔咬了咬唇，走上前松了缚着符珂的禁锢，但还是不得不时刻警惕着他的动作。符珂对此表示理解，毕竟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能给自己松绑也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按规矩来说，你将会被处死。”
段宜恩摸出那块玉牌，放到眼前看看，然后递给符珂。
“我本就应该死了，这是解脱。”
“如果说，我能让你留下来……”
符珂握着玉牌的手其实在颤抖着，就和那天握着利刃面对王嘉尔的时候一样，他怎么可能用在那没人性的训练营里教的手段去伤害唯一一个让他体会到善意的那个人。
“保护他。”
段宜恩何尝看不懂符珂刚才的眼神，如果说一开始觉得王嘉尔的提议是冒险，那么刚刚的一幕让他放心了许多。
“我？你就不怕……”
“你不会的。”
两个人所谓的谈判很快有了结果，本来知道符珂身份的人就很少，将他容易引人深思的符姓换成了谐音的傅字，直接让他换上联邦军装就能混进来。段宜恩也是想的周到，早早地就找了小昭过来，顺便让他带着傅珂去吃点东西，只说是王嘉尔新调上来的卫兵，让他别忘了教教规矩。小昭丝毫没有怀疑地应下了，对傅珂也很是照顾。
